这是个有关于尊严与自卑的故事。
我得证明一下自己不是个只会写沙雕文的人,嗯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
“今夜有风。流言适于内心,尊严也如此。”
0.
大概在十来年前,牧歌和樊伟一起坐过一次火车。
那会儿是他们的学校放寒假,樊伟父亲提议带家人一起去日本度假。他们是在饭桌上说起这件事的,正好牧歌坐在饭桌最远的位置,正在低头吃着饭。可是樊伟听说又要去日本,心中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,他已经连续三年去日本过寒假了。樊父看了看樊伟,又看了一眼牧歌,随后说,“这次牧歌也和我们一起去吧,也可以陪小伟玩玩。”
牧歌小心翼翼按捺着自己心中的雀跃,看向樊伟,仿佛他有着对自己生杀予夺那样至高无上的权力。
樊伟瞥了一眼牧歌,用他那双精致的双眼轻轻扫着那个男孩子脸上的兴奋与期待。樊伟只有十几岁便已经出落得格外俊美了,好像是用上等的日本绢制成的偶人一般,唇红齿白。樊家自然是得意于这个未来的继承者的,他聪明、冷傲、任性而又精于洞察人心。
他自然明白那个寄人篱下的孩子有多期待这一场旅行,于是便自以为是的善心大发应允了他的期待。樊伟轻轻用鼻子哼了一声,随后点点头,便这样轻易赐予了牧歌与自己同行的权力。
“——你理应懂得自己的位置,应该做什么,不应该做什么。”
后来牧歌在自己写的剧本里编排了那么一个小角色,第一次坐火车的小男孩,像个土包子一样看着北海道的雪,雪片那么大,纷纷扬扬的在火车外飘舞着。
纵然他们是来自北方,但是也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雪,世界满是白色。
山坡上有一棵树,孤零零的站在那里,身上挂满了雪。
樊伟的视线在触及到那一棵树时是亮了一下的,牧歌也是,自言自语说到,“就这样一棵树站在冰天雪地里……”
“每次来我都能看见那棵树,有什么稀奇。”也许这抢先的感叹冒犯了樊伟的有感而发,牧歌听见樊伟轻轻开口了,“树又没有脚,不会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