翩翩好比春江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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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巍澜衍生|樊伟x牧歌]错轨 25-26 (完)

25.

 

牧歌伸了个懒腰,随后在一片阳光下睁开眼睛。

加州的阳光太温暖了,所以他一个不小心就在草坪上睡着了,旁边有年迈的老夫妻们带着狗一起在草坪上吃着三明治,他们不小心对视上了眼神,便彼此笑一笑,随后问你好。

他起先只想休息一阵,最后却联系上念书时的导师,说她有一个导演的项目缺人,牧,不如你来。他被推荐进了那一个东方题材的电影项目组,牧歌本着学习的态度进去的,毕竟是国际上有名的团队,机会难得。

那一年半过得很快,他逐渐忘了很多事,却唯独在有一些夜里,他在看见网络上的消息时,情不自禁就想到那个人——财经新闻上的樊伟帅气而英俊,甚至被冠以各种年轻才俊最趋之若鹜的称号,可是他却一眼看出来,他不好,纵然那些荣誉归他,可是樊伟过得一点都不好。

那根扎在心里的小刺儿随着时间逐渐长大着,牧歌想,人活于世本就是悲哀与疼痛多一些,要不然又怎么能有那么多人生如戏的事儿?

唯有在凌晨时分,万籁俱寂的夜里,他才会想起自己的那些虚妄的妄念与不堪,化作百爪挠心。

人终究是不能够割舍过去的。

或者说,即便忘记过去,也并不会快乐多一分。

牧歌想,他曾经在西南的那座庙里听见的梵唱,也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。

那根刺一直都会在,横亘在他心里。

躲不了也逃不掉。

 

他来美国快到第二年的时候,在洛杉矶见到了左左。那姑娘一见面就拥抱了他,随后说,牧歌我好想你。

牧歌笑说,我也很想你,左左。

左左有些讶异的看着牧歌,她似乎觉得牧歌哪里有些变了,可是牧歌还是牧歌,那个让人心暖的牧歌。

他们一起在66号公路的终点喝啤酒,坐在旁边的海豚边上照相,左左盯着乱糟糟的海滩忽然说,“哎嘛,加州北戴河。你就带我来看这个?”

可是牧歌却说,这里是66号公路的尽头,好多人来这里拍照。

左左皱着鼻子,忽然说,“你知道樊伟一直在找你吗?”

牧歌一愣,看向左左直勾勾的眼神,他有些羞赧的低下头,脸上又露出一如既往那种羞涩且腼腆的表情。

“我知道……”

他说。

“我想我应该是知道的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回去?”左左喝完最后一口啤酒,将易拉罐如同投掷篮球一般,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。

牧歌却只是笑笑,喝完了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,效仿着左左的样子,将瓶子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。

“等我拿出满意的作品之后,就回去。”

 

26.

 

“我的身体里的火车从来不会错轨,所以允许大雪,风暴,泥石流,和荒谬。”

 

牧歌三十来岁就被冠以金牌编剧这样的名号,多少让他有些受宠若惊,可是那些个老美们总是喜欢用厚重的肥手拍着他有些单薄的肩膀,他们喊他Mu,那种带有东方哲学与美学色彩的故事对了老美的口味,便把一集又一集的剧本交由他来写。

可是忽然有一天牧歌觉得一切又开始变得乏味了,他便递交了辞呈,决定回国。

这些年国内变化很大,左左在知道他要回国的时候便开始叽叽喳喳的说要去接他,可是牧歌却说知道你在拍戏,他自己能搞定,不用接了。

左左笑嘻嘻的说,“我这是在抱金牌编剧的大腿,我知道已经有人向你抛出橄榄枝了,那个大制作的片子,求推荐啊。”

也许左左才是活得最通透的那一个,牧歌心想,她活得世俗而认真,抛弃那些无用的羞耻心,去争执,去辩解,认真而努力的争取每一个机会。又有谁总能活得阳春白雪,也便没有资格去嘲笑别人的下里巴人。

他笑说好,左左,等回去我就帮你去引荐那位制片人。

 

可是到了机场他却没有看见左左,牧歌拉着两个大箱子,站在B闸口张望着。

有个人举着牌子,上面写着牧歌。

牧歌看了看不认识那人,便上前问,“请问,您是接牧歌吗?那个当编剧的牧歌?”

那个人点点头,随后上前拉了牧歌的箱子。

牧歌纳闷,正想打电话给左左,便看见左左来了电话,“哎呀,牧歌,我临时有点事去不了了,帮你叫了个司机。”

纵然很多都变了,可是这T3永远拥挤的电梯和乱糟糟的环境还真是一直都不会变。

司机师傅将他带到地下,指着前面一辆车说您先上车,我去装行李。

牧歌有些不好意思,可是国内也没有给小费的习惯。他正想上前去帮司机师傅搬箱子,却见车门开了,有个人从车里下来。

——他一看见牧歌,那白净而消瘦的脸上便露出了腼腆而克制的笑,他仿佛不得不按捺住内心的激动,却只能平平静静的说上一句,“回来了?”

牧歌点点头,“嗯,回来了。”

如蒙大赦。

 

 

何开心刚刚结束了这位病人的治疗时,手机便开始震动起来。

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躺椅上的男人抱歉着,随后拿起手机,“喂?”

躺椅上的男人缓缓系着领口处的扣子,表情冷漠而沉静。他那一身黑衣仿佛标配似的,每次来到何开心的诊所,都是一身黑黢黢的。

“喂,何医生,是我。樊伟。”

“哦哦,樊总,怎么啦?”何开心听到是樊伟,连忙翻着日历,他约的是明天啊……

“我好像不用再去你那了。”樊伟却在电话里说。

何开心一愣,“嗯?怎么回事?难道你要放弃治疗?这可不行啊,不行不行。”

他猛然拔高的声音让坐在对面躺椅的黑衣男人挑了挑眉,冷漠的脸上仿佛冰河初开一般,流露出些许温度。

“不是……何医生。我好像好了……”

樊伟说。

“我又能睡个好觉了。”

 

·完·

里面所有的诗句都来自诗人余秀华的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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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各位捧场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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